金银花与山银花之争,短短一天时间之内,即进入深度发酵阶段,一些专家也掺乎了进来,让俺们这些外行很是迷惑。彼专家这样说,此专家那样说,俺这些外行实在搞不明白,为何传承了千百年的老药材,现在到了连专家都说不明、道不白的地步?这是说明现在的中医水平高到说不清的地步,还是低到连基础知识都搞不懂的地步。专家们是真的说不明白,还是故意不说明白,或“砖家”混出了专家队伍而把水撬浑了?
面对“金银花”、“山银花”之争,对于中医药方面的专家来说,如果撇开利益之争,应该能够说得很明白。事实上却不是这样,此专家这样说,彼专家那样说,而且不是表述方式的不同,而是内容上的针锋相对,观点完全对立,让公众大惊失色。连一种药材都说不明白,病人将自己的性命交给这些人去处理,岂不是后果极其严重,甚至还会小命不保?中国的国医到了如此程度,岂能不让公众心惊肉跳!
新京报列举了完全对立的两方面专家对“双花之争”的观点。北大医学部屠鹏飞(国家药典委中药材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)认同将“山银花”与“金银花”分列,而且认为这是正本清源,因为两者的有效成分不同和安全性不同。全国中药标本馆专业委员会秘书长、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博物馆馆长卢颖则说,“我们很多做科研的也觉得很奇怪,药典委为什么要特意把金银花分开,分成两种名称”。北京中医学会常务理事、中药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金世元也告诉新京报记者,2005年为何单独将南方金银花改名为“山银花”,不太清楚个中缘由。
下面将这两种观点的具体内容列举出来,可以看出专家们在同一个问题上是如何尖锐对立的。
第一,“山银花”、“金银花”是不是两个物种?屠鹏飞回应说,“山银花”和“金银花”在植物形态、花蕾性状、化学成分等方面均有不同,二者不属于同一物种。卢颖告诉新京报记者,现在的(注意说的是“现在的”)“金银花”和“山银花”,本是同科同属。“不属于同一物种”,“本是同科同属”,到底谁说的对?
第二,“山银花”从来没有入过药吗?屠鹏飞说,中医界、药学界都只将忍冬科植物忍冬的干燥花蕾视为中药“金银花”,“那个纪委官员(即陆群)举报中称受冲击最大的灰毡毛忍冬,在药典中从未被列入过金银花,甚至在2005年之前,都不是国家药典认可的药用植物。”这就是说,在屠鹏飞看来,“山银花”在传统上是不入药的,只有“金银花”才入药。这等于说2005年《中国药典》发明了一种新药材“山银花”。卢颖告诉新京报记者,现在的“金银花”和“山银花”,事实上在2005年之前一直是通用的。“山银花”2005年以前不入药,2005年以前一直视为“金银花”而入药,到底谁说的对?
第三,“山银花”从来不算金银花吗?屠鹏飞说,“那个纪委官员举报中称受冲击最大的灰毡毛忍冬,在药典中从未被列入过金银花。”北京中医学会常务理事、中药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金世元告诉新京报记者,中国传统医药古籍如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的只有“金银花”这一名称,并没有“山银花”。至于2005年为何单独将南方金银花改名为“山银花”(注意:将南方金银花,改为山银花,而且是单独),金世元表示不太清楚个中缘由。 这就是说,在金世元看来,南方与北方都产金银花,现在的所谓“山银花”就是《本草纲目》中记载的“金银花”,“山银花”是现代人编造出来的新名称。“山银花”不是金银花,“山银花”就是金银花,到底谁说的对?
都是大名鼎鼎的专家,北大医学部教授、国家药典委中药材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屠鹏飞,全国中药标本馆专业委员会秘书长、北京中医药大学中医药博物馆馆长卢颖,北京中医学会常务理事、中药专业委员会主任委员金世元。如此顶级的专家,在同一个问题上,至少不应该如此针锋相对、观点完全相反吧。从我这个外行来看,其中肯定有“砖家”或是至少在金银花研究上是“砖家”,其中当然也肯定有专家,中医药方面的专家。那么,谁是“砖家”谁是专家呢?